水可載舟，亦可覆舟

早年老公初初出黎自立門戶做風水師時，招收左一批舊友做學生，其中一位叫 L君。L君係一個好鐘意交朋結友既人，咩人咩話題都吹得一餐，仲有本事自己棟篤笑咁講幾粒鐘唔駛抖氣，未見人先聽見佢把聲。L君家境中上，成三十幾四十歲人都冇正真打過一份工，「正職」係陪亞媽飲茶食飯玩股票，幾十年都係遊戲人生咁過。唔知點解，菲菲對冇打過工或做過生意既人存有偏見，認為佢地對社會冇貢獻之餘，對自己既人生都冇咩貢獻，彷彿係一個未長大的細路一樣。

L君做咩玩咩都喜歡聯群結黨，當年來學風水八字時，都帶過不少朋友來當學生，和介紹了不少風水和八字客戶給我老公。老公好器重呢位學生，因為初初做全職風水師，必須靠相熟朋友介紹才會有生意，L君正好幫上了很大的忙。

L君好鐘意成為眾人目光焦點，常常語出驚人，又喜歡作弄人，仲會帶動他的粉絲去集體欺凌他不喜歡的人，尤其喜歡欺負不去當他粉絲的人。好一個「順我者昌，逆我者亡」的風範呀！單憑呢點，菲菲對 L君一直存有戒心。之前有同老公提起過，叫他提防，但老公要靠他搵食，冇理由走去得罪佢，仲會處處維護佢。呢D係人之常情，菲菲理解，但並不能完全認同。

學風水八字不是一門簡單的學問，老套D講句真係要有返多少慧根先至學到。L君人是聰明的，學得也很快，很快就成為得意門生，我老公仲成日帶住佢周圍去睇風水，「師徒」二人如魚得水，樂也融融。

但是兩年過後，問題就出現了。L君帶來的學生大多數都不能完成基本課程，一些人因有得玩就缺課，缺一兩堂就追不上進度，因而放棄了。另一些人本著「玩玩下」的態度來上課，毫不認真，漸漸亦追不上。亦有一些人，只為和 L君多個玩樂的場所，就借上課為名，其實在課堂上大講爛GAG，打亂了上課的進度。

我老公作為一位盡責的老師，怎會容許這些事發生？所以就和 L君詳談，希望情況有所改善。之前菲菲提及過 L君係一個未長大的細路，比人話佢掛住玩唔正經上課，L君當然唔高興，於是佢私底下叫他的朋友不要再來上課了，一時之間，老公建立左幾年的學生流失了接近七成，好大的影響呀！仲有，L君介紹過來的客戶，全部都流失了。

之前老公器重佢，除左係佢聰明之外，亦都因為佢為公司帶來不少生意，是不能得罪的「老細」。但當 L君覺得呢度唔好玩的時候，就會帶哂成班人走，公司曾經一度陷入困境。老公曾經為呢件事唔開心左好耐，幾經辛苦終於可以再建立新的學生和客戶，不過吸取左呢次教訓之後，佢明白不可以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藍子的道理，不會讓任何一個學生「坐大」，以免歷史重演。

我老公用左2年去上左寶貴一課，明白到養虎為患是甚麼道理。雖然教訓是慘痛左D，總好過白交學費咩都領悟唔到。

最近，我和老公在宗教上的師傅剛收了一位「高徒」，不論性格、背景、行為等等和 L君幾乎完全一樣！更不謀而合的是，那位「高徒」為師傅帶來不少新弟子，所以師傅對他愛護有加。「高徒」囂張的程度不比 L君遜色，我和老公看在眼裡，彷彿幾年前的故事又在重演一樣。

老公終於明白當年菲菲的心情，當時菲菲冒死勸諫卻踫了一鼻子灰，如今老公想提醒師傅但卻無從入手。算吧，我好明白而家同師傅講咩都唔會有用，因為「高徒」現在是最有貢獻的人物，加上得罪「高徒」等同自討苦吃，我都鼓勵老公不要多事。我們只會在旁扶持，希望到「高徒」原形畢露之時，師傅仍有我們這些忠心弟子為他分憂。